赋停

假如燃晚双重生1

本文私设如山,见不得血虐,所以主打一个温柔虐版的重生之路。时间线参考原著但并非全部一样。ooc提前致歉(´-`)假如晚宁也是带着记忆重生,假如一切还来得及呢。



死生之巅后山,苍翠葱郁,黄昏的残阳似暖纱笼住盎然的绿意,晚风习习。

 

墨燃自睡梦中醒来,悠悠叹了口气。他觉得自己有些矫情,前世坎坷肃杀的日子过惯了,如今这样平稳的好日子,竟让他偶感空虚。他觉得心里落下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,也可以说,一颗心好像撕裂丢失掉了一小部分,只是很小的部分,但依旧不完整。他的心思想不了太深,只能日复一日地学着习惯。

 

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,师昧提着小食笼。

 

“阿燃,怎么又在这发呆!今日又赢了我,该是我不痛快才对。”师昧嗔笑。

 

“我没事,这里睡着舒服。”墨燃从石上起身,“你怎么来了,你身子还没好全,这会天凉了,别又伤到”边说边轻轻点了点师昧的额头。

 

“你也知道天凉,就不怕自己身体受不了。”他作势生气。

 

“我皮糙肉厚,好得很!不气不气啦!”墨燃接过小食笼,拿起一块糕塞进嘴巴。“唔……好吃好吃,不愧是老作坊。”

 

“吃慢点,我和薛蒙给你留了些的。太阳就要落山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墨燃牵起师昧往弟子宿院走。师昧欲言又止。

 

“阿燃,你真的要下山吗?”

 

“恩。”答完他回头,“怎么?舍不得我啊”眼里全是调皮。

 

“我舍不得你,你还不是要走。”

 

“没事,就去山下再转转。”墨燃话音刚落。林间忽起一阵急风,吹得树叶簌簌而落,也吹得草木呜咽,鼻尖溢满草木之气。

 

“阿燃?……阿燃?”师昧拽了拽他的手。

 

墨燃自发呆中回神,“没事没事,还真睡凉到了哈哈!”

 

 

他走之前,薛掌门和王夫人仔细叮嘱了一番,什么不可冲动,须防受骗,警惕诱惑云云……墨燃心里腹诽,说这些没用的东西,本座这些路都走烂了。

 

唯薛蒙不怒不喜,仍是一副不太理他的样子。狗东西,不过赢我几把式,就以为自己厉害得很了,没师尊护着就敢往山下跑。

 

墨燃看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,心里了然。“喂,你要是见了师尊,可得好好跟他说,你是我的,手!下!败!将!”薛蒙顿时像被踩了尾巴,怒得跳起来就要冲上去,墨燃哈哈哈大笑一溜烟般跑了。

 

 

他这次出行没什么目的,只是待不下去死生之巅了。

没错,也许是前世的踏仙君看惯了巫山殿,受不得死生之巅这样那样的一堆规矩。他如此说服自己。尽管他自重生以来其实规矩得很,就算没有楚晚宁——他那严厉强大的师尊管着。

 

大概两年前,他自死生之巅后山醒来,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!回到了才是一个平平无奇修行弟子的时候。

前世,他自戕在初见楚晚宁的海棠树下,死在了再也承受不了看着楚晚宁冰冷尸身的煎熬中,再也想不起自己是谁的暴虐怒气中,荒芜血腥的华贵帝君之道上。

 

醒后他却觉一身轻松,每日吃老本地修行,逗逗薛蒙,剩下的时光都守着师昧,陪他采药研磨,陪他阅卷读经。即使他根本看不下去什么,只安安静静地守着师昧,他兵荒马乱的人生好像就宁静了下来。他无比珍视这样的幸福。

 

直到这样的日子被逐渐烦躁的心绪扰乱。

 

他见不到楚晚宁。

 

从未见过。

 

薛正雍说楚晚宁受其故友之托外出了,需办完事才能回来。

 

一开始他高兴得很,我并不想看见他!又凶又烦!他最好就别回来了,省得本座看得憋,一气之下又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来。况且……况且,前世和楚晚宁如此不堪的种种,再见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从容面对。

 

前世孤苦守望的两年的痛,好像在他心里已经消散如烟。因为我有师昧了,今生我终于可以和师昧好好在一起。他感恩又感叹。

 

可不过数月,他就不安分起来。

 

像是瘾君子因药戒断了好些日子,又被刻在骨血里的毒瘾噬咬,又轻又缓慢地撕扯着他的心脏。在他凝视红莲水榭海棠花,树下却始终没有那个白衣身影的时候,在他自修行台中端坐,台上却没有那个冰冷面容的时候,在他深夜或清晨偷偷从无常镇下回来,却仿入无人之境没有人严声责问的时候。

 

重生后的第一个年关,无常镇火树银花,死生之巅也灯火灿灿,各个尊者带着自己未归家团圆的弟子吃年夜饭,他拉起师昧和掌门一家坐在一桌。现世安稳,岁月静好,他却在初雪飘落的年夜觉得自己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。

 

于是渐渐地薛蒙和师昧都觉得他有点不对劲。

常常前一秒还在大说大笑,后一秒就愣神发呆,前一刻还是笑语晏晏,后一刻不知怎么触怒他就大发雷霆。师昧担心他,说要去孤月夜好好研修医术给他治治心神不宁的毛病,墨燃却不放心他一人独去,硬是雷厉风行的搞定了神武才同师昧共赴孤月夜。

 

回死生之巅的那天,薛蒙现在还忘不了。虽说晚夜玉衡不在红莲水榭,原是谁都不能进他私院的。但薛蒙毕竟是亲传弟子,日常得楚晚宁喜爱,他离开前并未说什么禁止入内的话,因此薛蒙仍会偶到红莲水榭做些洒扫和整理。

 

那天他没忍住翻楚晚宁的著本,这著本是楚晚宁做机甲或研法术结界的经验之笔,要是放在修真界,都是各家相争的好东西。楚晚宁却并不敝帚自珍般护着,弟子要看,都是大大方方给的。薛蒙想起平日师尊谆谆教诲,悉心教习,已是许久未见,难耐心中思念和感动,竟看得睡过去。这一睡就是被墨燃打醒。

 

他也不知发什么疯,一双眼睛像是恨出血,一手捏着薛蒙的脖颈,一手上抓天灵盖,薛蒙吓得直接唤出龙城。墨燃中了邪般,咬牙切齿,“你他妈的在干什么!他呢!”更是把薛蒙听得昏头脑胀,龙城立起破开墨燃的桎梏。

 

墨燃被龙城一击击退,并未设防地吐出一口鲜血。

 

“墨微雨你吃错药了是不是!你在孤月夜被下蛊了是吧!”薛蒙又怒又急。

 

须臾间墨燃冷静了些,却还是一脸肃杀,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
 

“我干什么?我在看师尊的书,你才是!你在干什么!”

 

两人大眼瞪小眼,剑拔弩张,都不肯退。

 

“师尊回来了?”薛蒙觉得他声音颤抖不已。

 

“没啊,所以我才又来打扫下啊。”谁知遇到你抽疯。

 

墨燃撇过头出去。

 

“喂!师昧呢,你们在孤月夜学得怎么样,来比一比!”薛蒙跃跃欲试。墨燃却头也不回,“师昧还有事晚些回来,另外我不想和你比。”

 

他从房中出来,那是海棠花开的春日,红莲水榭一片暖意融融。春风温柔拂过,轻卷起一朵海棠花落在他肩头。他小心摘下捧在手里。恍惚间风又起,花落地。

心口无力又沉重地坠痛了下,意识回笼,他惊觉而清醒,原来已过了三年多,没有楚晚宁的日子。

评论(1)

热度(323)

  1.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